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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- — ——》藝術家專訪:湯慧怡Tong Wai Yi



為何把展覽命名為《- — ——》?您想透過這次展覽傳達什麼訊息?


在想展覽名字的時候也有很多猶豫,會思考到底有什麼用字或詞語才可以概括到這是次展覽。一開始打算用「花火」,或者將「花火」這個字拆開再組成一個新的詞語,始終這次展覽的作品皆是以一格格影像再組成一串的組合。後來我發覺是次展覽有很多不同的符號,例如是花火、火車、檳榔樹等,就思考可能未必用文字,反而用符號這個概念會更加表達得到展覽的主題。到最後我覺得最貼切是由一條短線(-),再連接兩條短線(—),最後一條延長線(——),可以明顯地表達到我這次展覽的主題,而且形象化上很有速度感。我覺得對比起用文字命名更有一種不能說清、帶點混亂的狀態。


是次展覽以絲網印刷版畫為主要媒介,可以分享一下版畫這個媒介本身如何推動你創作嗎?


創作上大多數時間我都會由每種媒介的特性開始,而版畫我覺得最有趣的地方是「版數」(Edition)。因為版畫本身大多時是追求有多次而且相同的版數,我就思考有沒有機會可以在版數的框架下,產生得到一些變化呢?然後就覺得獨幅版畫(Monoprint)挺適合我想探討的狀態,所以就選用了這個媒介。


獨幅絲印版畫本身有趣的地方,就是它的形式介乎了不同的媒介之間,例如是版畫和繪畫。因為在獨幅絲印版畫的製作過程中既有印刷又有繪畫的過程,而我在製作的過程中也覺得,獨幅絲印版畫本身存在的曖昧很適合去表達這次的展覽主題,以及我想闡述的一種平衡、或是在兩者之間的一種矛盾且有掙扎的位置。加上獨幅版畫與其他版畫形式不同的,就是其他版畫形式強調重複性,但獨幅版畫有趣的地方就是它只有一張。


今次展覽有另外考慮的是,若果我保留獨幅絲印版畫延伸而來的殘影,它既保留了上一張版畫有的元素,但又不完全是重複。這種在同一框架下產生,但又不完全一樣、有變化的時候,我覺得非常有趣。


所以獨幅絲印版畫不能夠像其他版畫形式一樣大量生產製作?一個版只能夠有一張成品?


因爲獨幅絲印版畫的製版與其他版畫形式不一樣的是,它不是每個影像都有製版。以這次的作品《Passing Series》為例,我在火車框的輪廓上有製版,但是中間的影像就好像繪畫一樣,畫在絲網上,再用膠刮將影像由絲網轉移到紙上。




Passing Series: Fireworks No.2.3 ; 31*46 cm; Mono screen printing on paper, 2023


承上題,展覽除了版畫以外亦有展出定格影像,為何會選擇結合實體紙本以及定格影像一同展出?


在製作《Passing Series》的時候,我正在思考殘影這件事。它好像介乎在移動與停滯之間,所以實體紙本對我來說就像一個「當刻的證明」。但當它變成了一個定格影像,或者流動的影像,我覺得它既串連了每一個定格的瞬間,同時是一個可以自由流動的狀態。它既可以過去,也可以是未來,這種狀態就好像回應了是次展覽的一個表現。《Passing Series》是我在2023年製作的作品,它保留了我找到平衡點的狀態。而定格影像《Window Period》我會形容它是來自未來的一些東西。因為現在我正在尋找另一個平衡點,有點混亂又未知自己要怎麼辦的狀態。我會想藉著作品本身,或者在創作時提醒自己。雖然我現時是在一個等候或靜止的狀態,但若干年後回望時,我是在流動中的一點,我依然在流動。只是在這一刻,我未必能真切感受到自己正在流動。




花火與檳榔樹是展覽中的兩大主角,可以介紹一下兩者之間的關係,以及他們如何影響您的藝術創作嗎?


當時剛好去台南旅行,坐火車望出窗外的時候會看到很多棕櫚科的植物出現。當時很好奇為何會有這麼多類似的樹出現,所以回到香港的時候便尋找那些到底是什麼品種的樹。最合理的推測就應該是檳榔樹,因為檳榔在台灣很普遍,而且台南有不少檳榔的種植園區。然後剛好發現檳榔樹在台語的講法中,常拿來形容剛出社會、沒太多經驗的年輕人,這個說法又和我那時剛剛大學畢業的狀態很相似,所以就選取了檳榔樹這個元素放到作品裡面。


後來覺得檳榔樹的型態令我聯想到煙花、花火盛放時的畫面,例如是枝葉高低錯落,散開的模樣都令我聯想到煙花和花火。然後我就思考這兩種東西有什麼連繫呢?我就覺得火和木之間,理應火能夠燃燒木,木又能助火燃燒。我覺得這兩個狀態也像一種拉扯,或者一種互相矛盾、相斥,就有點像我當時在尋找藝術創作以及工作之間的平衡。我覺得那種平衡在現實中也是存在拉扯的,所以我就將這個狀態放到我的作品中,便捕捉到花火和檳榔樹之間一種共存的情況。




引用展覽介紹中的節錄:

「時間是一種不斷變化的東西,直至那是便會知曉那是謂何」對現時正在平衡藝術創作以及工作的身份的您而言,時間是怎樣流動變換的?


無論是展覽、我的創作,或是我近來都在關注平衡和時間這件事。我覺得當找到平衡時,某程度上也是一種停留或停滯。因為當達到平衡點的時候,就會是一個靜止的狀態。所以在2023年製作《Passing Series》、剛剛找到平衡點的時候,我是安心、舒服的。但日子久了以後,會開始對這個平衡有點不安,會想「是不是當我找到平衡點的時候,我同時又滯留在某個位置了?」所以那時候就開始將那個平衡點「拉長」,我會形容有點像站在搖搖板上,本來我是站立在搖搖板的中間點,現在的我就是張開雙腿站在搖搖板上,擺動著兩邊。而在不同的點上去尋找平衡,對我來說是一種動態的平衡。在時間方面,我覺得那種流動,某程度是我在兩點不斷來回體驗之間的掙扎。大多數時候我都會覺得自己正在滯留,但就像剛才說到的,我以為自己正在停留,但退後幾步看,現在的我只是在一條很長的流動線上的其中一點,所以意識上我依然覺得自己還停滯,但實質上無論是時間、我身邊的環境,還是我的思想,都必然會在流動當中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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